文物资料卡
⊙文物:陶寺遗址
⊙时代:新石器时代
⊙年代:约公元前2300年-公元前1900年
⊙出土:山西省临汾市襄汾县陶寺村
⊙基本情况:陶寺遗址是中国黄河中游地区以龙山文化陶寺类型为主的遗址,位于山西省临汾市襄汾县陶寺村南,东西约2000米,南北约1500米,面积280万平方米,是中原地区龙山文化遗址中规模最大的一处之一。陶寺遗址对复原中国新石器时代晚期的社会性质、国家产生的历史及探索夏文化,都具有重要的学术价值。在发掘过程中,考古队员发现了规模空前的城址、与之相匹配的王墓、世界最早的观象台、气势恢宏的宫殿、独立的仓储区、官方管理下的手工业区等。
不知道你听没听过这样一句俗语:“百年上海千年北京,三千年中国看陕西,五千年中国看山西”。山西这片高山大川、壮丽辽阔的表里山河,不仅保留了一大批屹立千年的古代建筑,更隐藏了4000多年前华夏民族崛起的秘密。这个秘密的揭露,还要从位于山西省临汾市襄汾县的陶寺遗址说起。
早在上世纪50年代,考古学家就已经通过田野调查发现了陶寺遗址,但直到1978年才开始对这里进行正式的考古发掘,并一直延续至今。
在40多年的时间里,陶寺遗址共经历了三次大规模挖掘。1978年至1987年,考古学家揭露了陶寺遗址的居住区和墓葬区,发掘墓葬一千多座,确定了陶寺文化。2000年初的发掘中,重点对陶寺大城进行了勘探和城墙解剖,基本确定了大城的时空分布。自2002年起,陶寺遗址的考古研究被纳入中华文明探源工程,对56万平方米的早期城址和280万平方米的中期城址进行了重点挖掘。从此,陶寺遗址的发掘研究目的,从探索一个龙山文化晚期的超大型聚落,转向了探索一个都邑的布局与性质。在2012年至2017年这五年间,考古学家对宫城城墙进行了重点发掘,这座13万平方米的宫城,与外城共同构成“回”字形的“双城”结构,形成了完备的“城郭之制”,表明这里可能是中国古代都城制度的最初形态。
考古学家把陶寺遗址分为早、中、晚三个发展阶段,历时距今4300年到3900年,总面积约400万平方米。陶寺遗址在中期达到鼎盛,280万平方米的中期城址,是迄今为止这一时期在全国范围内发现的规模最大、等级最高的都邑遗址之一。城内已出现了严格的功能区划:东北部是宫城和宫殿群所在的核心区,宫城外侧是下层贵族居住区和仓储区;东南部是墓地所在,其中还发现了兼具天文观测和祭祀功能的观象台;西南部是手工业作坊区,而西北部则为一般居民居住区。遗址建筑中既有大型宫殿,又有半地穴式的简陋房屋,高等贵族、下层贵族和一般平民的居住区还各自分开,墓葬中出土的随葬品数量出现十分明显的贫富差距,大墓中数以百计的随葬品,与80%空无一物的平民墓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,表明当时社会等级分化已经达到相当严重的程度。
陶寺遗址坐落在临汾市襄汾县东北约7公里的黄土塬上,这里三面环山,一面向水。云烟笼罩着的雄伟崇山,张开双臂怀抱着孕育了陶寺文化的厚土。《管子》中对于都城选址有着这样的总结:“凡立国都,非于大山之下,必于广川之上。高毋近旱而水用足,下毋近水而沟防省”。从陶寺古城的选址可以看出,早在4300年前,华夏先民就已经掌握了这个原则。
在这片得天独厚的土地上,考古学家们发现了早于甲骨文500余年的朱书文字和我国最早的天文观测系统,还出土了我国最早的乐器、最早的建筑材料板瓦、中原地区最早的龙图腾、黄河中游史前最大的墓地等……伴随着越来越丰富的考古发现,一个疑问涌上人们的心头,这样一座迄今为止中国史前时期“都城要素最完备”的恢弘古城,究竟有什么来历呢?从遗址中期一座编号为M22的“王级大墓”中,或许可见一斑。这座陶寺遗址目前已发掘的墓葬中规模最大的大墓里,出土了六把玉钺。钺是一种冷兵器,形状类似斧头,是我国古代兵权与王权的象征。玉钺的出现表明陶寺时期已经脱离原始的部落社会,进入到神权、军权和族权结合的早期国家时代。而陶寺遗址的发现也为我们探索古代一位先贤圣君——尧,提供了重要的考古学依据。
尧是我国上古时期的部族首领,五帝之一,被汉代史学家司马迁视作“最理想的君主”。作为一个成功的君王,尧必然拥有自己的都城。历史文献中记载“尧都平阳”,而陶寺遗址的所在地临汾古称恰好是“平阳”。尧所处的时代按照古史传说记载,比夏朝早一、二百年,这个时间刚好也与陶寺遗址吻合。中国考古学会理事长、中国社科院考古研究所所长王巍先生表示,一系列的考古证据链显示,陶寺遗址在年代、地理位置、内涵、规模和等级以及它所反映的文明程度等方面,都与尧都相当契合。后世历史文献记载、当地民族志资料证据、地名甚至方言等,也都共同指向尧都在晋南临汾一带,所以陶寺遗址是尧都的可能性很高。
然而,考古学是一门严谨求实的学科,在确认陶寺遗址就是尧都的过程中,考古学家们还在不断寻求新的证据。
在对陶寺墓葬的发掘中,四件彩绘龙盘吸引了我们的目光。因为只在大型墓葬内出土,且每个墓葬只发现了一件,所以专家认为这应该是一件代表身份地位的礼器,盘龙纹也很可能是王族的标志。耐人寻味的是,在《左传》《竹书纪年》等历史文献中,都有尧以龙为图腾的记载。大、中型墓葬中还发现了很多成套乐器,其中鼍鼓和特磬的出土,将这两件乐器的历史上溯了一千多年。据文献记载,尧舜时期已经有了较为完善的乐舞,而陶寺乐器的出土也表明,这一时期人们已经能够欣赏并演奏乐曲。
此外,在陶寺遗址中还发现了由13根呈扇形分布的柱子组成的古观象台。经过遗迹复原和模拟观测,考古学家们发现,古人可以通过在观测点从柱子的缝隙观测日出的方位,来确定农时节气,证实了《尚书·尧典》中记载的“历象日月星辰,敬授民时”,是对中国远古时期天文历法研究的重要实例。
陶寺遗址的考古挖掘跨越了半个多世纪,凝聚了几代考古人的心血,丰富的考古发现与历史文献相互映照,大量证据指向“陶寺就是尧都”。但考古学家们仍然秉持着严谨的学术态度,表示现在还没有到可以下定论的时候,陶寺与尧都之间的“等号”,还在等待更多的证据和研究。但毫无疑问,陶寺遗址已经进入文明阶段,对于复原中国古代阶级、国家产生的历史和探索中华文明起源有着重要意义。(王婷婷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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