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七干原叫树泉村。” 另有一种说法是:七干叫“漆树泉”,北村叫“树泉”,黑泉沟村叫“黑树泉”,三个村子沿着孤松岭、老猪山西坡从低到高分布。传说村子周围原先长满了漆树,一条叫树泉的小河从东向西流淌,滋润着三个村子。
裴老师给“伊侯山”留言说:“七干,原名漆干,是南北朝时期的名字。”可能起源于西燕国慕容永的建兴郡军事设施。马村放马,七干,制作干戈(兵器)。因为干戈要用大漆刷过防腐,所以留下了“漆干”的名字。流传的“漆树干了”的说法,纯属附会!
七干村现有245户,人口966人。邻村辛壁1949年人口700人,2000年人口2786人。根据辛壁人口增长情况估算,解放前七干村的人口大约在240人左右。今天,七干留下的老房子,就是这200多人的住所。
七干新村包围老村,老村布局比较规整。从新建的牌坊开始,延伸出一条东西走向的主街道。主街从挹岚光阁开始,笔直延伸直达汤王庙“清净门”“宁一 门”,这是七干的老街。
老街将老七干分为南北两个片区:北片区分布着“狮谷洞棋盘院”“惠迪吉谷洞”“清慎勤”三大片老院落;南片区老房基本已经拆毁,改建成了新房。传说,北片区是老七干的富人区。走进去看,这种说法并非无稽之谈。和南片区保存下来的几个老院相比,北片区的房屋规模更大,也更讲究一些。
走进七干老村,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挹岚光阁。宋朝时,何梦桂写诗说:“坐挹岚光翠入帘,出门俯槛弄清泉。”挹,意思是舀,把液体盛出来;岚光,山间雾气经日光照射而发出光彩。何梦佳是个有福的人,他掀起门帘就能用眼睛舀一瓢五彩的岚光。而今天的我们,却只能舀一舀雾霾!时间远去,挹岚光阁房顶长满了杂草,风光不再,就连那五彩的岚光也只能在梦中想一想了……
与峪南村、马村比较,七干的挹岚光阁内侧显得不够周正。可能当时修建时用地非常紧迫。或者是后来旁边的房屋挤占了老街用地,压着了阁。晋城地区村村有阁,阁就像今天的牌坊一样,充当着村子的大门。比起牌坊的花瓶把式,阁还是一种小型的关隘。一旦发生战争,阁就是保护村民的第一道大门。
沿着挹岚光阁往北走,一路高墙、石台延伸上百米。老村东侧的汤王庙也有这种迹象。也许在很久以前,七干老村曾经就这样被高墙紧紧保护着。更大胆一点猜测,七干村在明朝末年时,曾经四周环绕高墙,形成一座封闭的寨子。这寨子构筑比较简单,但防御性却一点也不差。
明末崇祯4年5月到6年冬,王嘉胤、王自用率领的起义军长期在晋城游荡,他们曾经四次攻破郭峪村,三次攻占大阳,泽州城更是在崇祯5年9月被攻陷。在这种情况下,晋城地区修筑了大量的堡寨,具有代表性的就是皇城相府、郭峪城、砥洎城等。
七干村南距皇城相府,北距大阳,西距泽州城都不算远。可能就是在这种背景下,以车姓、刘姓、赵姓为首的七干人,匆忙地修筑了挹岚光阁,以致阁内侧显得不是很周正。
走在七干老村里,会发现村子地防御性措施特别好。沿老街北侧,是一面长七八十米,深七八米的高墙。高墙守卫着北片区的老宅,要想进入这些宅院,必须先通过谷洞门。以狮谷洞为例,谷洞幽深狭窄,门户森严。谷洞口设有墙栓式大门,谷洞内侧院与院相连,院有院门,屋有屋门,过道有过道门。一溜走下去,似乎处处是门。
假设明末时,起义军攻破了挹岚光阁,想要攻进宅院,想必仍然会非常头疼。攻打谷洞门需要一定的时间,即使攻进去,狭窄的巷道无法进入太多人,又起到了分散兵力的作用;过道门、院门、屋门形成了三道防御线,想要层层攻破需要花费太多的时间。面对这样森严的防御,起义军首领最后只能骂着娘……
七干最宏伟的建筑是汤王庙。汤王庙依山就势,主要包括下、中、后三进院落。下院、中院是敞开的,可以随意出入;后院总是挂着门锁,一直无缘进去。中院是一个连接下院与后院的狭长平台,西有清净门,东有宁一门,连接老街形成一条长长的通道。下院荒废得特别厉害,像一个干枯的水库,院心杂草丛生,已经无法立足。南侧戏台,东西两侧看台也是木朽瓦脱,一片残破。后院大门气势恢宏,斗拱、纹饰也比较精致。可惜,年久日深,损坏非常严重。其实这座门,才是七干汤王庙的主门。中院、下院只能算汤王庙的附属建筑,可能是后来补修用来看戏的。
《泽州碑刻大全》大东沟卷,收录有一篇《重修汤王庙》的碑文。碑文记录说这次重修“起自大明崇祯之二载己巳,成于大顺永昌元年甲申孟秋吉。”落款是“时大清顺治之三载……”大顺是明朝末年闯王李自成的国号。这种记录,全国都比较罕见。一篇普通的碑文,竟然同时出现了明朝崇祯、大清顺治、大顺永昌三个互相敌对的国号、年号,显得特别新奇。不知道当时碑文的记录者心中有着怎样的踌躇、无所依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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